第269幕(续)
(浣碧喜滋滋跑出米,撞到槿汐)
浣碧:姑姑。
槿汐:姑娘这是怎么了,冒冒失失的?
浣碧(得意):没什么,
皇帝:安比槐的事朕没有听华妃的,华妃就使了两天小性子,朕也要好好安抚一下她。只是朕待你不同旁人,你是知道的。
甄嬛:臣妾不敢这么想。只是余氏与丽嫔之事,未免会有些心惊。
皇帝:你的心思朕何尝不明白?其实朕的意思是要晋你为嫔位,只是你入侍时间尚短,当时又是未侍寝就已经封了贵人,已经违了祖制,只得委屈你些日子,待来日有孕了才能名正言顺。
甄嬛:嬛嬛不在意位分,只要四郎心里有嬛嬛。
皇帝:朕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?朕其实是很舍不得你的,六宫这么多人都叫朕不得安宁,只有在你这里才能惬意。
甄嬛:嬛嬛知道。皇上去瞧眉姐姐,她的胃口好些了吗?
皇帝:还是老样子,一味爱吃酸的。什么时候你也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阿哥才好。
甄嬛:阿哥才好?公主不好吗?
皇帝:只要是咱们的孩子,朕都喜欢。
第270幕
(圆明园中)
陵容:皇上万安,莞贵人万安。
皇帝:起来吧。
陵容:谢皇上。
甄嬛:陵容,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?
陵容:去看眉姐姐。
甄嬛:可巧了,我与皇上也正要去呢,不如一起吧。
皇帝(扯走甄嬛):走吧。
第271幕
(闲月阁)
皇后:惠贵人,本宫看你气色真好,想来这一胎一定平安健康。
太监:皇上驾到!
众人(A):请皇上圣安
皇帝(入):今日倒巧,你们都在这儿。
皇后:惠贵人有孕,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多关怀体贴,格尽皇后职贵。
众妃嫔(B):臣妾等亦追随皇后。
皇帝:起来吧起来吧,来来来,(扶眉庄坐下)怎么样,今日觉得如何?
眉庄:臣妾觉得很好,多谢皇上。
华妃:皇上用过腾了吗?臣妾宫中来了位新厨子,做得一手江南好菜。
皇帝:才在碧桐书院用过晚腾,改日吧。
华妃:想必莞贵人宫中也有好厨子,方能留得住皇上。
甄嬛:华妃娘娘宫中的东阿阿胶桂圆羹已经让皇上念念不忘了,如今宫中又来了个好厨子,可不是要让皇上对娘娘魂牵梦萦了吗?
华妃:月余没与莞贵人聊天,莞贵人口齿伶俐一如往昔啊。
皇帝:妮子伶俐,年幼爱玩笑,华妃也要与她相争吗?
华妃:皇上,臣妾喜欢莞贵人伶俐,方才与她多玩笑几句。
皇后:皇上,伊犁将军进贡了一些蜜瓜过来,一同品尝吧。
徐进良(A):皇上,是时候该翻牌子了。
皇帝:不必翻了,朕去皇后那儿。你那儿若还有蜜瓜,朕去你那儿吃。
皇后:是。
皇帝:莞贵人,好好陪陪惠贵人。
甄嬛:是。
(众人出屋,院中一道人影闪过)
皇帝:谁在那里鬼鬼崇崇?
侍卫(A):看见你了,快出来!(揪出茯苓)
茯苓(B):别抓我别抓我,我是伺候惠贵人的!
曹贵人:这、这不是惠贵人宫里的茯苓吗,怎么在这儿鬼鬼票祟的?
苏培盛:手上拿什么东西?这是什么?(夺过茯苓怀里的包裹)怎么,想偷了小主的东西夹带私逃?!
眉庄:好个没出总的奴才,赶快给我拖出去一一
皇帝:你有身子的人,何必动气。
茯苓(B):小主,小主救我呀!
眉庄:你做出这样的事情,叫我怎么容你,快去快去!
曹贵人(翻包裹):等等,(翻出件血衣)这、这是什么?!
齐妃:这、这裤子上怎么有血呀?
华妃:难不成是有人谋财害命?
皇帝:这事蹊跷,哪有偷东西不偷值钱的东西,专拿些裤子裙子且是污秽之物?
皇后:这些是惠贵人的东西吗?怎么会沾上血了?
欣常在:莫不是惠贵人见了红?
眉庄:没有啊?
华妃:皇上,这丫头古怪得很,臣妾愚见,不如拖去慎刑司好好查问一番。
眉庄:手爪子这样不干净,赶快给我拖出去拷打。
茯苓(B):小主,小主,奴婢替你毁灭证据,可你却狠心弃奴婢于死地!奴婢何必再忠心于小主?皇上,皇上,事到如今奴婢再也不救欺瞒皇上了,小主她其实根本没有身孕,这些衣服也不是奴婢偷窃的,是小主前两天信期到了弄污了衣裤,让奴婢去丢弃的,这些衣裤就是铁证啊!
(眉庄气急站立不稳,甄嬛忙扶住)
眉庄:皇上,她、她诬蔑臣妾!
皇帝:惠贵人受惊,去请太医来。
苏培盛:嗻。
眉庄:苏公公,请为我去请护胎的刘太医吧,只是不知道今晚是不是他当值。
苏培盛:回小主的话,今日并不是刘太医当值。
皇帝:不在也无妨,去请太医院的院判章弥来。
苏培盛:嗻。
眉庄:皇上,可是臣妾的胎一直都是由刘太医一一
皇帝:无妨!都一样是太医。
(章弥把脉良久)
皇后:章太医,究竟什么个情形?莫非惊动了胎气?
章弥(A):皇上皇后怨罪,沈贵人她、她没有胎象。
眉庄:你胡说!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胎象!
甄嬛:姐姐稍安勿躁,许是太医诊断有误也说不定。
章弥(A):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,若是慎重起见,还是请江诚江太医一同审定吧。
皇帝:去请!
苏培盛:嗻。
(屋外,江诚赶到时颂芝递了个眼色)
江诚(A)(把完脉):启禀皇上,小主并无身孕。不知是哪位太医诊治说小主有孕的?
采月:这话不对,小主明明月信不来,呕吐又爱食酸,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?
江诚(A):可是依臣愚见,小主应该在前几日就来过月信,只是月信不调,有晚至迹象,应该是服药所致。数月前惠贵人曾找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,说是月信常常不调,不易得孕,臣虽觉不妥,可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龙裔着想,臣只好给了小主方子。至于小主为何呕吐、爱食酸,臣就不得而知了。
眉庄:皇上,臣妾是私下间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,但是此方是有助于怀孕而并非推迟月信啊,臣妾实在冤枉啊!
皇帝:方子在哪儿?白纸黑字一看即可分明。
眉庄:采月,去把妆台上妆奁盒子底层的方子拿来。皇上,臣妾知道私相授受事犯宫规,还请皇上恕罪!
华妃:是啊,这私相授受可比假孕争宠的罪名小多了。
采月:小主,没有啊。
皇帝:别找了!苏培盛。
苏培盛:奴才在。
皇帝:去给朕把刘畚找来,他要是敢延误立刻绑了。
苏培盛:回皇上,刚才奴才去请江太医的时候也顺道命人去请了刘太医,可刘太医的住处早己人去楼空了。
皇帝:好一个人去楼空。沈贵人,他是你同乡对不对?他是你举荐的侍奉龙胎的对不对?
甄嬛:皇上一一
皇帝:谁敢替沈氏求情,一并同罪而视。
甄嬛:皇上一一(眉庄制止)
齐妃:皇上,莞贵人与惠贵人一向交好,不知今日之事一一
皇帝:住口!
苏培盛:皇上,您息怒啊
皇帝:欺骗联和太后,你还敢戴着这个簪子招摇!(拔下眉庄的簪子)
皇后:皇上,保重龙体要紧哪。
皇帝:朕一向看重你稳重,不想你却是如此的不堪,以假孕争宠,真是叫朕失望至极。
眉庄:皇上,臣妾冤枉,臣妾真的冤枉。
甄嬛:皇上,臣妾与姐姐一同长大,姐姐是何为人臣妾再清楚不过了。纵然今日有错,也请皇上念在姐姐素日悉心侍奉,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。
陵容:请皇上三思,请皇上饶恕沈贵人。
皇后:莞贵人之言也有理,惠贵人只是太急切想有子嗣罢了,还望皇上顾念旧情。
皇帝:贵人沈氏,言行无状,着降为答应,褫夺封号,幽禁闲月阁,不得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。
苏培盛:请皇上示下,郑刘畚与茯苓二人?
皇帝:追捕刘畚,要活的。茯苓,杀。
第272幕
(陵容住处)
陵容: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,宝鹃?我好害怕,姐姐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啊?
宝鹃:没事没事,好歹还有莞贵人在呢。
陵容:快去,这个,(取出肚兜)快,快拿去烧掉!
宝鹃:小主绣了好几日,咱们真的要烧吗?
陵容:皇上现在正忌讳假孕的事情,万一被发现了,我们岂不要大祸临头吗?快去,快去快去!
第273幕
(街头,刘畚等与黑衣人会面)
刘畚:事己办妥,银子。
黑衣人:少不了你的。(取出一沓银票)五千两银票,够你花半辈子了,数数吧。
刘畚(接过银票):就这些银两,也只够我半年所用啊。(数钱)
(黑衣人举起匕首,刘畚惊觉,当头一棍打倒黑衣人)
第274幕
(清凉殿)
华妃:什么,刘畚跑了?
周宁海:娘娘息怒,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,
华妃:追到了格杀勿论。刘畚知道我们太多事情,断断留不得。
周宁海:嗻。娘娘,
华妃:起来吧,
周宁海:谢娘娘。
华妃:茯苓的家里人都安排好了吗?
周宁海:回娘娘,奴才已经给足了银两,已经送出热河了。
华妃:那就好。本宫答应过茯苓,这件事若办不好,她全家都得死:若是办好了,即便她死了,本宫也会保她一家子荣华富贵。
周宁海:娘娘圣明,茯苓能为娘娘而死,娘娘保全她的家人,茯苓也算死得其所了。
华妃:下去吧。
第275幕
(圆明园门口)
宝鹃:来了。张公公!
张公公:安答应吉祥。
陵容:公公客气。
宝鹃:张公公,您昨儿答应我们的,把我们小主的四个包袱带回娘家,这不我们准各好了,有劳公公。
张公公:姑娘啊,实在是不好意思,昨儿个答应的事今儿个办不成了。
陵容:公公,借一步说话。可是二十两的盘维不够您使吗?若是这样,我回去再凑给您。
张公公:小主啊,一夜的工夫,许多事情都天翻地覆了,惠贵人成了沈答应,您这个包袱奴才我实在是不敢送了。
宝鹃:张公公,张公公!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?好歹现在咱们莞贵人也还在呢。
张公公:不是说话不算话,谁搭上沈答应都是个忌讳,我犯不着啊。再说了,沈答应都倒了,那莞贵人能不受连累吗?依我看,也是兔子的尾巴一一长不了。
陵容:好了公公,您就直说吧,这些东西要怎样才能送到我母亲手里?
张公公:咱二一添作五得了。
【中場休息】
第276幕
(陵容回到住处)
颂芝:小心点啊,快点。这个,还有那个,快点!
陵容:这些都是我宫里的东西,为什么要搬走?
颂芝:安答应,咱们娘娘说了,您是跟着沈答应进来的,按照您的位分,本不应该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,不过如今娘娘开恩,就不腾排您的地方了,只是这屋子里的陈设您实在用不上,也配不上用这么好的东西,娘娘说了,要尽数搬走。正好,这几个奴才的屋子里还少了几样陈设,就拿您的现成了。
太监:走吧。(颂芝出屋)
颂芝:都搬得差不多了吧?走吧
宝鹃:呸!满嘴沈答应沈答应,沈答应得宠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,如今成了答应,人人踩一脚不说,还得拉上我们,什么世道!
陵容:别说了!知道就行了。
第277幕
(勤政殿外)
苏培盛(出来):小主,您还在这儿呢?您请回吧,西北战事正吃紧呢,皇上这两日除了上朝就是在勤政殿里边,要不就是看折子,要不然就是见大臣,实在是没空见您了。
甄嬛:多谢苏公公提醒,我再等等。
苏培盛:奴才知道小主是为沈答应的事着急,可您不能不顾自个儿的身子啊。(递了把伞)小主,您用:
甄嬛:多谢苏公公。
华妃(出来):这天可真热啊,还是里头凉快多了。莞贵人?你怎么在太阳底下站着呀?是不是身上霉气太重,要晒一晒出霉啊?
甄嬛:华妃娘娘万福金安,
华妃:官中奸佞一除,本宫自然万福金安,起来吧。
甄嬛:皇上不是一直忙于政事吗?
华妃:可不是吗,西北战事未平,皇上难免关心家兄,正好家兄传来家书,本宫自然要一一告知皇上。
甄嬛:多谢娘娘告知。不知皇上现下是否有空?
华妃:曹贵人和温宜正在里头呢。(甄嬛要进去,被华妃拦住)莞贵人,你进去是不是要为沈眉庄求情啊?皇上烦扰数日,此刻有温宜陪伴方能稍享天伦之乐,你这么进去,无论提不提沈眉庄,都会让皇上想起她假孕争宠之事,你说皇上会不会更生气?
甄嬛:我相信眉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的。
华妃:皇上是信你还是信限前事实啊?皇上不杀沈眉庄就己经是她祖上积德了,敢拿龙裔开玩笑,她就等着老死宫中吧。太阳可真大呀,颂芝,回宫。
甄嬛:烦请苏公公再为我通传一次吧。
(殿内,皇上在逗温宜)
苏培盛(进来):皇上,莞贵人还在外头候着呢。
曹贵人:皇上,还是让莞贵人进来吧,外头日头大,莞贵人又挂心着沈答应,只怕要中署。莞贵人若有什么不适,沈答应也不能放心,更加不能安心地禁足思过了。
皇帝:你方才唱的那首歌很好听,再给温宜唱一遍。
曹贵人:是。摇啊摇,小宝宝,快快睡觉觉…
苏培盛(出来):小主啊,皇上这会儿不愿听也不愿想沈答应的事,我看,您还是请回吧。
甄嬛:谢公公。
流朱:小主,要不咱们去求求皇后?
第278幕
(闲月阁)
敬嫔:妹妹万万想开些,此刻若气坏了身子,来日若沉冤得雪,也就不能高兴起来了。
眉庄:多谢姐姐还肯来照顾我,
敬嫔:你是我宫里人,出了这样的事,也是我未曾生有照料不周。现在也就只有我还能进来个一次半次,莞贵人虽然记挂你,可是外头这么侍卫守着,她也实难进来啊。
眉庄:你要她千万保全自己,不要急着为我分辩得罪了皇上,
敬嫔:妹妹,我就是千叮咛万嘱附,也比不上你自个儿爱护自个儿的身体。你若有事,莞贵人也难挨呀。
眉庄:那,我吃点吧。
第279幕
(园中)
槿汐:小主别再剥这莲子了,水葱似的指甲刚留了两分,这弄坏了可惜呀。
甄嬛:事情落到这个地步,你叫我怎么不焦心?
槿汐:敬嫔娘娘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想必会照应一二的。
甄嬛:眉姐姐本是炙手可热,眼下骤然获罪失宠,就算皇上不苛待她,可宫里哪个人又是好应付的?眉姐姐不知道怎么被他们糟践,眉姐姐心性又那么高,这万一一个想不开一一
槿汐:小主,要我说,。你何不去求一求芳若姑站?她原是你的教引姑站,现在又是御前的人。
甄嬛(摘下镯子):你悄梢悄地帮我把这个给她,就说我求她帮忙想法子好好照顾眉庄。
槿汐:好。
甄嬛:再去我妆台上拿一管螺子黛给芳若,就说她在御前行走眉毛淡了不好看。
槿汐:小主一
甄嬛:去呀!
第280幕
(闲月阁)
敬嫔:饭菜都凉了,要不叫他们换些热的来。
眉庄:不用了,内务府每日让膳房只送一次饭菜,
敬嫔:实在是门禁森严,连我都不能送进东西来,你等等,你刚才说这饭是内务府让膳房送来的?
眉庄:是。
敬嫔:防人之心不可无。(取下簪子验饭菜,簪子变黑了)有毒!(眉庄一惊,饭碗跌落地上)
侍卫(推门入):什么事?
敬嫔:没事,沈答应不小心摔了碗,去吧。
第279幕(续)
流朱:小主,散事房传来消息,说皇上晚上去华妃那儿。
甄嬛:皇上和她走得越近,就会厌弃眉姐姐越多。如今皇上怕是对我也起了疑忌之心,所以才会久久不来。
流朱:皇上也许真的忙于朝政呢?而且皇上视小主如枕边人,平时也格外厚密呢。
甄嬛:皇上若真全心全意信我,处置眉姐姐之后就会急着来看我,不会不闻不问求之不见。皇上是我的枕边人,亦是她们的枕边人,我与别人又有何不同?
第280幕(续)
眉庄:姐姐,皇上怕我污损了皇家盛誉,所以要、要这样来了结我?
敬嫔:不是,不是妹妹,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,他到底还是在乎你母家的权位。你是我宫里人,你若死了,正好可以落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,而我也逃不了干系。能这样害你我的,宫里只有一个人。
眉庄:姐姐是说---华妃?!
敬嫔:她的狠毒我如何不知道,当年是那么的防我恨我,用那些细碎的功夫折磨我。
眉庄:姐姐,你要替我告诉皇上。
敬嫔:可是我在皇上面前实在是人微言轻言之无力啊,她们要是存心害你一定是落定了你会畏罪自杀的,这样只能打草惊蛇。
眉庄:那、那我的饮食?
敬嫔:不光饮食,以后处处你都要留心,不被人动了手脚才好,我去回禀皇后,让她允许以后你的饭食在这里单做,也省了宫里一趟麻烦。
眉庄:多谢姐姐救命。今天的事,请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嬛儿,以免她沉不住气。
敬嫔:我保你就是保我自己,莞贵人那里要怎么做我知道。
第281幕
(勤政殿,芳若端茶水给皇帝)
芳若:皇上,小心烫。
皇帝(拾头看了下芳若,又抬头看了下芳若):你画的眉毛是远山黛?
芳若:是。奴婢伺候纯元皇后画过远山黛,所以自己也会画。
第282幕
(碧桐书院)
小厦子:给莞贵人请安。启禀小主,皇上说今夜会过来,请小主准备着。
甄嬛:有劳公公了。
小厦子:奴才告退。
流朱:好不容易皇上要过来,小主要不要顺便提提眉庄小主的事,劝劝皇上?
甄嬛:越是这个时候我倒越不敢劝了,只能等皇上消消气再慢慢筹谋。
流朱:这情形小主要自保也是对的。
甄嬛:我若是能帮她,我怎么会不出声呢?前两日我气昏了头,你冷眼瞧这宫里,一个一个巴不得我沉不住气去求皇上,巴不得皇上也处置了我,我怎能如了她们的心愿?
流朱:要是能有证据证明眉庄小主是无辜的就好了。
甄嬛:我知道眉庄是被人陷害的,可恨现在无凭无据,我就是有十分的法子也用不上啊。对了流朱,你让小允子去国公府找温实初,让他拿着我的手信分别去甄府和眉姐姐京中的外祖家,让他们务必把刘畚给我找到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我就不信了,一个大活人能逃得无影无踪,
流朱:是,奴婢一定办好。
甄嬛:这黄规全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,这样的花也敢往我宫里摆,
流朱:这些小人就会拜高踩低,见着眉庄小主失势,皇上又不到咱们这儿来,竟敢随便拿些东西瞎糊弄。等下我把它搬走,省得小主看见心烦。
甄嬛:连我这儿都这般光景,姐姐那里更不用提了。你明早天不亮就把那石榴花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去,也好提醒我不忘今日处境。
第283幕
(碧桐书院)
槿汐:皇上这时候不来,恐怕就不会来了吧,要不小主先休息吧。
甄嬛:不必了。
(皇帝进来)
槿汐:皇上万福金安。
皇帝:朕乏得很。
甄嬛:皇上喝盏蜜羹吧。这羹是早就冰镇过的,不是太凉,夜深了饮太凉的东西容易伤身子。臣妾还放了两盆茉莉花,皇上闻着正好消乏安睡。
皇帝: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朕说?
甄嬛:如今天气炎热,金箔的花细太过耀眼刺目,而鱼鰓骨的色若白玉却不显眼,四郎帮嬛嬛想想,嬛嬛是用珊瑚好还是黑玉好呢?
皇帝:这就是你的要紧事?
甄嬛:女为悦己者容,可不是顶要紧的吗?
皇帝:的确是头等的要紧事。依朕看来,用珊瑚。嬛嬛姿容胜雪,眉心一点红更显得俏皮可爱。
甄嬛:多谢四郎。
皇帝:你不为沈氏求情?
甄嬛:“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”,此事若有端倪,必定有迹可寻。
皇帝:那你又执意要见朕?
甄嬛:四郎可不是有好几日不见臣妾了,难道就不许臣妾先去见四郎吗?
皇帝:人人都说你与沈氏亲厚,沈氏之事必与你有牵连,怎么你也一一也不为自己剖白?
甄嬛:虽然三人成虎,但四郎是明君,又知晓嬛嬛心性,自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。四郎若真疑心嬛嬛,恐怕嬛嬛此时就不能与四郎如此并头夜话了,是不是?
皇帝:那就如此相信朕对你没有一分疑心?
甄嬛:四郎是嬛嬛枕边人,若连自己枕边人都不信,那嬛缳还能信任谁、依靠谁呢?眉姐姐的事四郎已有决断,嬛嬛也不好说什么。四郎不是早就叮嘱过,华妃复宠之后嬛嬛或许会受些委屈?嬛嬛不会叫四郎为难的。近日朝政繁忙,四郎睡吧。
第284幕
(桃花坞)
华妃:皇后娘娘,臣妾早起恍忽听得一句,说黄规全坏了事,一早便被打发到慎刑司服役去了。
皇后:可不是吗,打点一些小事都不上心,今天皇上一早在莞贵人那边出来,迎头看见一排开败了的花,便生了气打发了出去。
华妃:臣妾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,过些日子让他回来吧。
皇后:宫中之事从无小事,今日可以在花花草草上不用心,那他日便可以一饮一食皆疏忽大意,再便是要蹬鼻子上脸凌辱主子了。本宫知道黄规全是你的远亲,这件事就更得好好做个样子。妹妹你心善不觉得是个小事,可在外人眼里头他黄规全是仗着妹妹你作威作福,到头来伤了妹妹你的面子不说,还叫皇上想来生气而疏远了妹妹却不值了。
华妃:臣妾只是觉得黄规全打理内务府惯了,临时又换不上别人,随口说一句便是,没有其他意思。
皇后:正因为这样才要散得干干净净,别叫人污了妹妹你的清誉。自然,内务府不可无人主事,本宫已经提调了副总管姜忠敏为总管了。
华妃:皇后娘娘就是雷厉风行。
齐妃:听皇后说,皇上一大早是在莞贵人那儿看到了那些开败了的花。我听敬事房说,昨儿皇上翻的是华妃的牌子,这怎么一大早又在莞贵人那儿了?
皇后:皇上一时心性也是有的。
齐妃:也是啊,若是华妃留住了皇上,未去莞贵人那儿,想来黄规全也不会这么倒霉了。